观中国｜从地缘之争到“币缘”之争，俄乌冲突加速全球金融秩序变革

导读：俄乌冲突不断升级，美国和西方正在武器化金融，加大对俄罗斯的金融制裁，这势必成为改变未来国际金融秩序的催化剂，推动国际货币体系和全球金融格局的深刻调整：国际储备货币“去美元化”将加速；国际资本流动和全球债权债务结构将变得更加分散；SWIFT作为全球金融基础设施的信誉受到严重挑战。

金融制裁已经成为大国博弈中取代“热战”和“冷战”的常态化工具和经济武器。当前，俄乌冲突不断升级，美国和西方正在将金融体系武器化，加大对俄罗斯的金融制裁，这必然成为改变未来国际金融秩序的催化剂，推动国际货币体系和全球金融格局的深刻演变和调整。

自俄乌冲突以来，美国和西方对俄罗斯实施了全方位、无差别和前所未有的制裁。其中金融制裁尤为严厉，包括冻结俄央行海外资产、将俄主要银行踢出SWIFT、限制俄金融机构和其他行业龙头企业融资、大幅抛售俄金融资产、将俄主权信用评级下调至垃圾级、对俄财政部、央行和国家财富基金三个部门/机构实施“菜单制裁”。美国财政部甚至禁止俄罗斯***通过美国银行账户偿还美元债务，旨在动摇俄罗斯的金融基础设施，打击俄罗斯的金融体系，切断使用美元的渠道，以及俄罗斯的海外集资和自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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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裁影响，俄罗斯金融市场一度出现剧烈动荡，特别是俄罗斯无法进入国际偿债市场，可能面临历史性违约风险。事实上，自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以来，美国已经对俄罗斯实施了8000多项制裁。在长期制裁下，俄罗斯积极进行“去美元化”进程，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了抵御金融制裁的盾牌。然而，这一制裁仍然不可避免地使俄罗斯的经济和金融遭受重创。

俄乌冲突不仅仅是地缘之争，更是“货币”之争。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的“裂缝”已经出现，新的国际货币的大幕正在拉开。尽管美元仍占国际支付的40%，全球储备货币的59%，但其霸权地位短期内无法撼动。但是，用美元做武器，就是所谓的金融战。美国将金融武器化，冻结一国高达数千亿美元的储备资产，不仅给国际货币金融体系和秩序的稳定性和可靠性蒙上了阴影，也让世界对储备资产等“无风险资产”产生了质疑，进而颠覆了对当前全球支付和储备体系的认知。去美元化将加速二战后牙买加体系和国际金融结构的深刻而重大的调整和重建。

牙买加体系: 1976年1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临时委员会在牙买加金斯敦召开会议，讨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协议的条款，并达成了《牙买加协议》。同年4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理事会通过了《IMF协定第二修正案》，从而形成了新的国际货币体系。其主要特征包括：黄金非货币化、浮动汇率制度、美元主导的多元化国际储备体系、多元化国际收支调节机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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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国际储备货币格局“去美元化”的进程将进一步加快。美国对俄罗斯实施的前所未有的制裁，充分暴露了世界经济体系过度依赖美元和美国金融体系的弊端，这将使世界各国把储备资产的安全性放在突出位置，或促使更多国家重新审视其外汇储备结构，逐步稀释其外汇储备

作为对制裁的回应，俄罗斯宣布将在能源、大宗商品等领域直接与“不友好国家”算账。加速与美元和美欧金融体系脱钩将是大势所趋。与此同时，印度央行和俄罗斯央行正在探讨建立“卢比-卢布”贸易支付机制，绕过美元。沙特也在积极与中国谈判，讨论其出售给中国的部分石油将以人民币计价。此前，中俄双边贸易的17%以人民币结算。俄乌冲突和对俄制裁将推动人民币结算支付比例继续上升。新兴经济体的这些新战略趋势，势必削弱美元在全球石油市场的主导地位，对石油美元体系产生巨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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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国际资本流动和全球债权债务结构将变得更加分散。金融制裁将深刻改变全球资本流动和资产配置结构，不排除国际资本流动从华尔街向其他国际金融中心加速迁移。与此同时，出于安全考虑，亚洲、拉美和非洲的企业和金融机构很可能会减少美元融资，以降低被美欧***“追杀”的风险。在这种格局下，全球跨境资本流动将在传统的美元和欧元基础上形成多元化的货币循环，外部金融资产将流向可信地区甚至回流中国。

第三，SWIFT作为全球金融基础设施的信誉受到严重挑战。制裁作为全球准金融基础设施的中立性受到极大质疑，这促使各国积极寻求替代方案，加快发展全球非SWIFT支付结算系统，形成双边或小型多边支付结算格局。目前，全球已有20多个国家建立了自己的金融清算系统，这场危机直接催生了重要能源贸易国家建立新的支付结算系统。一旦新的支付结算格局形成，美元的比重将进一步降低，两套甚至更多套支付结算规则和标准将会出现。非***化将成为一国选择支付结算渠道的重要考量，势必加速国际货币体系和全球金融秩序的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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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英文版题为“加速去美元化”

编辑|宋平欣欣

编辑|张钊